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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列入指标”鸟类提供栖息乐园 崇明东滩今年监测到鸟类300多种 调查新增记录几乎都是林鸟

  记者 陈玺撼

  7月,在印度新德里举办的第46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上,包含上海崇明东滩候鸟栖息地等5处提名地在内的中国黄(渤)海候鸟栖息地(第二期)顺利通过评审,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回忆起近两个月前的这一幕,崇明东滩保护区管理事务中心主任钮栋梁难掩兴奋与激动,但他坦言,成为世界遗产,带来了更多关注和支持,也产生了更大的压力和挑战,崇明东滩保护区肩负了更重的责任和使命,还有很多事情将要去做。

  天赋与守护

  有人说,上海崇明东滩候鸟栖息地获得青睐,是“老天爷赏饭吃”。

  这句话不错,“天赋异禀”是很重要的因素。东亚—澳大利西亚迁飞路线横跨东北亚和澳洲,纵贯22个国家,是全球鸟类多样性最丰富、濒危物种比例最高的迁飞通道,为数千万只水鸟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繁殖地、停歇地和越冬地。当大多数候鸟无法连续完成如此长距离的迁徙,需要中转站歇脚时,这个东亚—澳大利西亚迁飞路线的中间节点恰好进入视野。

  然而,没有一代代守护者的努力与奉献,再好的“家底”也有衰败的那一天。

  长江水的含泥沙量较高,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互花米草作为“固沙利器”被引入,但短短几年就“翻脸”,其迅速扩张“霸占”了本土植物海三棱藨草和芦苇等的生存空间,严重影响了部分鸟类的栖息,又因其根部茂密,导致底栖动物无法生存,造成部分鸟类的食物来源大量流失。

  2013年,崇明东滩生态修复项目启动,这是全球生态保护、湿地修复领域投入最大、规模最大的工程之一。“我们修筑生态围堤、开挖随塘河、修建涵闸,用刈割加淹水的复合方式控制了互花米草的生长和扩张。”崇明东滩保护区管理事务中心高级工程师吴巍介绍,生态修复项目总计清除互花米草25367亩,灭除率超过95%。

  就在几个月前,《互花米草综合防治技术指南》由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正式发布,目前正在全国11个沿海省份推广应用。

  互花米草退去后,本地“土著”物种的恢复也离不开人的助力。2014年,崇明东滩保护区联合多所高校、科研院所,研究出了不同场景下的种群生态修复技术,使海三棱藨草的生长面积达到治理前的五六倍之多。

  “海三棱藨草丰茂的地区只能算作‘大通铺’,各种鸟类为了适应自然界环境,演化出不同的生态类群和生理特征,我们要为它们打造更有针对性的‘精装修房’。”吴巍表示。对此,崇明东滩保护区对各功能区域的水系、水位、植被配置以及地形等进行了适宜性的改造和修复,累计修复了56个生境单元,形成了20个相对独立且具备可调控功能的生境单元,让鸟儿们各取所需,对号入住。

  1%的美好家园

  有一个数字:1%,成为崇明东滩保护区发展的缩影。这个数字是《国际重要湿地公约》评价一块湿地是否重要的标准——如果一块湿地定期栖息有一个水禽物种或亚种某一种群1%的个体,就应被认为具有国际重要意义。

  2012年,崇明东滩记录到的“1%”有7种。11年后,增至12种:白头鹤、黑嘴鸥、黑脸琵鹭、罗纹鸭、斑嘴鸭、大杓鹬、黑尾塍鹬、普通燕鸥、翘鼻麻鸭、小天鹅、花脸鸭和红颈滨鹬。

  “这是反映崇明东滩在全球候鸟保护领域重要地位和生态价值的一项关键指标,但有时候也挡住了我们‘远望’的视野。”钮栋梁表示,保护区一直重视水鸟,放在非水鸟类上的精力不足。

  据研究统计,崇明东滩保护区累计记录到鸟类300余种,以鸻鹬类、雁鸭类、鹭类、鸥类、鹤类5类鸟类类群为代表性物种,包括22种全球受胁物种、19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和59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今年又进行了一次系统调查,监测到鸟类300多种,有几种存疑的还在鉴定,最终成果将在近期发布。”钮栋梁表示,从历史数据来看,崇明东滩保护区里的水鸟和非水鸟类的种类数比较接近,这次调查新增的鸟类记录几乎都是林鸟。崇明东滩是所有鸟类栖息的乐园,“一视同仁”让更多“不列入指标”的鸟类受到关注。

  “保护区,保护鸟类始终是最优先考虑的,因此崇明东滩保护区面向公众开放的规模还相当有限,一般日均接待不超过200名市民游客。随着申遗成功,我们正努力让更多人能亲近保护区。”钮栋梁透露,崇明东滩保护区有将生态体验区内的巡护步道改造提升为自然教育小径的打算,正在研究具体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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