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城市画卷 摄/胡六青
广德市地处安徽省东南部,苏浙皖三省八县(市)交界处,享有“三省通衢”之美誉。境内积江南之秀色,累硕果之喜悦,既有江南的烟雨蒙蒙,也有徽州的温婉大气。
广德生态美名在外,其人文底蕴也是十分深厚。说起与广德有渊源的历史名人,北宋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可谓是首屈一指。
北宋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春,范仲淹考中进士,出任广德军司理参军(今安徽广德),当时他才27岁。前后任职3个年头,虽是个掌管狱讼的九品芝麻小官,但是他的品德和政绩,却代代传颂,深远影响着这片土地的世道人心和文明开化。
治狱廉平,清正自守
△东湖潋滟美景(广德市东亭乡)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范仲淹穷尽一生谱写的光辉人格写照,这份气节在他初仕广德时,便得到了印证。
在广德任职期间,范仲淹以民为先,正直不阿,遇冤假错案必要重新审理,甚至为此常与太守据理力争,抗颜犯上,只为还百姓一个公道。
范仲淹因在广德政绩突出,官声斐然,两年后便升任从八品集庆军(今安徽省亳州市)节度推官,离任广德时,身无长物,缺少盘缠,只能卖马徒步而去。
范仲淹在广德时间虽短,但广德人民却无比怀念他,曾建造“景范亭”“范公祠”等纪念这位“治狱廉平,清正自守”的“好公仆”。由于时过境迁,这些遗迹今天都不存在了。
范仲淹的人格底色和为政风格令人敬佩。在他去世20年后,历官龙头阁学士、吏部侍郎、御史中丞、诗人孙觉任广德知军时,钦佩前贤,缅怀范公,作了一首《题范公堂》追记了范仲淹在广德的这段事迹。
重文兴教,泽被一方
△广德市四合乡
《范文正公祠堂记》有载:“初,广德人未知学,公得名士三人为之师,于是郡人之擢进士第者,相继于时。”
在视察民情时,范仲淹发现广德人不重视读书学习,他便亲聘三位名士为师,加上本人悉心教育,广德重文兴教之风蔚然形成。
查阅史料发现,实行科举制度以来,在隋唐两朝的三百多年间,广德尚无一人“金榜题名”,经过范仲淹为官广德时的大力提倡和努力,十九年后,到了北宋景佑元年(1034年),广德的陈南第一个考取了进士。
据史料记载,宋至清代,广德荣登“金榜”的共有92人(其中两名武进士),明清两朝考中举人者131人;在元朝至正十四年(1354年),广德人钱用壬荣膺“状元”桂冠。可以说,广德从“未知学”一跃成为“擢进士第者,相继于时”的敦教重读、文风鼎盛之乡,范仲淹功不可没。
孝传于世,家风俨然
△万亩竹海(广德市东亭乡)
广德是范仲淹为官的第一站,他最为广德百姓传颂的是孝道。《广德州志·名臣传》载:“范仲淹……登进士第,为广德司理参军,迎其母归养。”
范仲淹一生对母亲谢氏至敬至孝。两岁时,范仲淹的父亲范墉亡故,母亲为将其拉扯成人培育成才,改嫁长山(今山东邹平)人平江府(今苏州)推官朱文瀚,范仲淹也随之改名“朱说(yuè)”。
范仲淹来广德为官时,继父朱文瀚同年离世。范仲淹虽立足未稳,便“迎母归养”,这成为千百年来广德人民教育子弟的鲜活教材。两年后“朱说”调任集庆军(今安徽省亳州市)节度推官,向皇帝上《乞归姓表》,得到批准,还姓更名为“范仲淹”。
“迎母归养”11年后,母亲离世,范仲淹在洛阳南郊(伊川县)万安山下另选坟地安葬母亲,并安排自己及子孙将来都随母而葬,这样就避免了母亲身适两家之窘境。
范家子弟深受范仲淹孝俭家风影响,在广德的两支“桐川范氏”,始终家风俨然,其第32代后裔范忠俊仍孝俭持家。
自范仲淹的后裔范宏、范簋两支分别移居到广德的石鼓村、旗杆村后,耕读传家,跻身仕林食俸受禄者达八十二人之多,是富甲一方的名门旺族。如今,范姓现有子孙约300余人,分布于广德南、西、北乡一带,为广德一宗大姓。
忧国忧民,心中也有美好山河
△笄山远眺 摄/杨福生
仲夏时节,走进广德,看到的是满目青翠、起伏峰峦,“竹海栗乡”的风貌得以窥见。
神秘的太极洞洞洞相通,妙趣横生;秀美的卢湖波光潋滟,碧水涟涟;苍翠笄山竹海吹风,盎然肆意;灵山大峡谷奇石飞瀑,乐趣无限……一步一景的广德宛如一幅山水画卷,写就诗意人生。
孔子登东山而小鲁,在广德,不登笄山,不知广德竹多。依水而生的笄山竹海,翠竹遍布,郁郁葱葱。沿着竹乡画廊,或骑行,或漫步,将无边绿意尽收眼底,只觉心旷神怡。
△卢湖
而卢湖,犹如一颗晶莹的明珠,镶嵌在茫茫绿海之中。这里曲曲弯弯是湖,重重叠叠是山,水在峦间绕,峰在水中现,呈现出一幅迷人的生态画卷。
想必范公初到此处,便被这里绝美景色所震撼了吧?苏轼曾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翠竹遍布、溪水欢腾的广德,大约就是官僚人士最理想的生活住所了。
△四合乡一景
曾在广德任职的范仲淹,同样对这片得天独厚的山水之境有着深厚的感情。
广德境内古有十大风景名胜区,历代多有名人题咏。“石溪古意”为广德十景之一,其景观坐落在卢村乡同溪,“湍流萦纡,清澈可鉴,林谷婉转,状如城廓”。但在宋代,这里还很荒凉,山高路险,是虎豹出没之地,因而人迹罕至。
范仲淹在广德为官期间,曾忙里偷闲,不畏艰险,到此游览。面对天宝山麓“疑是银河落九天”般奔腾壮阔的瀑布,有感而发,挥毫写就一首《石溪瀑布》的五言律诗:
迥与泉流异,发源高更孤。
下山犹直在,到海得清无?
势斗蛟龙恶,风吹雨雹粗。
晚来成一色,诗句自成图。
此诗境界高远,意蕴深长,乃宋诗精品,首联、颔联、尾联俱为名句,一诗三名句,实在难得。尤其是颔联“下山犹直在,到海得清无”?问得奇特,富有哲理,蕴含着诗人对人生的思考、探索和追求,耐人寻味。这首诗也是对范仲淹为官清廉的写照,使人百读不厌,荡气回肠。
“大洞幽深”亦为广德十景之一。在太极洞的太上老君景观处石壁上,有着“跫然岩”三字,乃是范仲淹题写。洞前“砚池湖”传为范公涤砚洗笔处,湖心岛上建有“景范亭”。由已故著名爱国人士许德珩先生书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石碑静静伫立在这里,范仲淹的忧乐精神也始终铭记在广德人的心里。
△广德市四合乡耿村
广德有许多徽派古村,比如耿村、甘溪村、桃源村,它们藏于山水之间,或秀美,或优雅。当你走进村落的时候,那独特的属于古老文化的气息便会扑面而来,荡涤着你的心灵。
静静地走在村中那斑驳的小路之上,路边古树和古建筑上布满了充满岁月的青苔,看着跨越时间长河依旧挺立的斗拱飞檐慢慢走近,一步一沧桑。屋前坡道不平,溪水沿着古道潺潺流下,倒是为古村增添了些许柔情。抬头间,就见眼前农户家的烟囱徐徐生出几缕青烟,袅袅缭绕,没入碧蓝的天际。
忽而有感,想必多年前范公后人隐居于此,便是因为憧憬这样遗世而独立,脱俗却又接地气的乡间田园生活吧?(广德市委宣传部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