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俞陶然
未来，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关系会如何发展？基因编辑和修饰技术会不会用于胎儿？昨天在世界顶尖科学家“科学T大会”桌布论坛上，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青少年代表与诺贝尔奖等国际科学大奖得主相聚一堂，“同桌”讨论生命的起源、物质的循环利用、人类的未来三个问题。
敏捷的思维、流利的英语，中国青少年在外国科学家面前展现了风采；外国科学家提出的观点和问题，则给青少年带来启发，让他们进一步思考人工智能、基因技术等前沿科技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影响。
在探讨“人类的未来”这一问题的圆桌上，诺贝尔化学奖得主、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副主席迈克尔·莱维特在白色桌布上写下“Diversity（多样性）”一词。他对在座的青少年说：“多样性是人类社会的一大特征，在多样性中实现公平和平等是非常困难的。人工智能的兴起，为我们实现这个梦想提供了新的技术条件。”
把“人类的未来”问题引导到人工智能这个科学问题后，莱维特表示，在很多领域，GPT等大语言模型已比人更聪明，所以人工智能和人是平等的，两者可以相互学习、共同成长。一方面，研发团队用人类积累的海量信息训练大模型，让它们越来越聪明；另一方面，人通过不断地向大模型提问，学习新的知识和技能。在莱维特看来，未来，人工智能将是人类的朋友，而不是潜在敌人。随着人工智能系统的普及，它们有望缩小人与人之间的知识差距，助力提升人类社会的平等性。
深圳零一学院学生古宗霖说：“莱维特教授对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持积极态度，我认同他的观点。”在圆桌讨论中，古宗霖表示，大语言模型堪称活的百科全书，但在解答数理化等理科题目时经常出错，所以今后要提高大模型的逻辑推理能力，这样才能让它们成为合格的科研AI助手。
在讨论“生命的起源”问题的圆桌上，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乔治·斯穆特与莱维特一样，也把宏大的问题引导到一个更具体的问题上，他说：“基因是生命遗传的基本单位，基因编辑和修饰技术正在快速发展。今后你们会给胎儿做基因检测吗？”
这个问题立即打开了在座青少年的话匣子。“基因检测对于预防出生缺陷是有用的，但如果基因检测技术未来可以覆盖与遗传病无关的领域，比如相貌、天赋，那我不会给胎儿做这类检测，也不会用基因技术去改变胎儿的基因。”湖南师大附中学生舒琪媛说，“我会尊重孩子本来的模样，把选择权交给长大后的他，而非替他决定。”经过一番讨论，同学们得出一个共识：用基因编辑和修饰技术改变胎儿的基因，存在很大的伦理风险。
“斯穆特是我的偶像，今天能见到他太开心了！”舒琪媛说。圆桌讨论时，她问了斯穆特一个问题：以科研为职业会有什么收获？因为她觉得做科研很辛苦，收入也未必高。斯穆特的回答是，科研是好奇心驱动、探索未知的工作，充满乐趣，可以说乐趣是做科学家的最大收获。“与这个收获相比，收入和诺贝尔奖奖金是次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