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昆曲一样,灯彩也是苏州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过它们的“命运”似乎相去甚远。前者享誉世界,后者虽然口碑不俗,却已是苏州的濒危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后继乏人,而且苏州本地举行的大型灯会上也看不到苏州灯彩的踪影。
一个传承了近两千年的“宝”,为何竟会落得如此地步,将来会走向何处?为此,苏大文学院的同学们进行了暑期调查,在苏州南京两地寻访了多位灯彩艺人。他们惊喜地发现,这块“宝”始终有人赏识,苏州也有意为学艺者“开绿灯”。
大学生:苏台灯会上为啥没有苏州灯?
“苏州自古有元宵赏灯的传统,苏州灯彩技艺堪称一绝,可是,在今年年初举办的苏台灯会上,竟然看不到苏州的灯彩。”参与此次调查的苏大中文系准大三学生李璐说,这让他们决定做一个专门的课题。于是,7月以来,她与同学一起拜访了苏州灯彩唯一的国家级传承人汪筱文、苏州文广局非遗办负责人,到南京参观了民俗博物馆并拜访了几位秦淮灯彩艺人,完成了他们的“追寻姑苏遗韵—苏州濒危非遗的传承性保护与创新性发展道路探究”的苏州灯彩部分。
传承人:苏灯濒危是因产业缺位
在山塘街552号山东会馆旁的一处小铁门内,汪筱文的工作室里,李璐被勾了魂儿一般不住惊叹眼前制作精美的苏州灯彩,她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苏州灯彩。
汪筱文说,苏州灯彩连续多年被外地灯彩抢了风头,一方面原因是自贡灯彩产业发达,承办大型灯会得心应手;另一方面,汪筱文这样的独立的灯彩工作室不具备灯会的招标资格;第三,资金的短缺也使得苏州灯彩后继无人,特别是在苏州民间工艺厂倒闭后,一些灯彩艺人纷纷转行。
对于后起之秀的台湾灯彩,汪筱文的评价是,台湾定期会有大型灯会,政府资金投入充足,且更注重创新。例如,今年金鸡湖灯会上台湾灯艺师制作的蛟龙,光线路就700多根,在灯彩艺人与电子工程师们组成的专业团队的合作下才能打造出这样的成功之作。
秦淮灯彩艺人:期待苏灯重整旗鼓
苏州灯彩曾是中国灯彩四大流派中最负盛名的一派,还派生出了秦淮灯彩、镇扬灯彩。如今,秦淮灯彩风采依旧,每年的秦淮灯会都能吸引上百万游客。
在南京民俗博物馆里,李璐等人见到了秦淮灯彩艺人曹真荣。曹真荣对苏州灯彩赞不绝口,希望它能尽快重整旗鼓。他认为以宫廷灯为主的苏灯是精品,精品和大众、中等的灯都要有,搭配起来,才能突出精品。
另一位秦淮灯彩艺人顾业亮表示,秦淮灯彩发展红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地域市场很好。南京有灯会、夫子庙灯展,有灯会就有灯市,有市场就会有人愿意做灯,所以秦淮灯彩才能得以传承下来。除了缺乏地域市场的原因,苏灯制作工艺复杂也是制约其发展的一个因素。
文化部门:将为学艺者开“绿灯”
尽管现状堪忧,但以汪筱文为首的苏州灯彩传承者并没有放弃。目前,汪筱文已在振华中学与平江实验中学开设了灯彩兴趣班。接下来,他打算为苏州灯彩拍纪录片,进军家居市场、DIY作坊、网店等。记者通过苏州民族民间文化保护管理办公室负责人龚平获悉,苏州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丰富,其中世界非遗6项,数量居全国各城市之首。不过,目前市级以上的非遗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平均年龄达65岁,国家级的平均年龄超过70岁,解决传承问题已经刻不容缓。因此相关部门正着手立法保护非遗。
据悉,苏州《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条例》有望于今年10月出台,届时将对列入濒临消失的非遗项目的学艺者给予适当扶持,比如户籍准入方面,以及技艺学习期间资助补贴方面,相关部门都会通过立法的方式,给予支持跟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