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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典型的“用历史照亮未来”的城市

1986年的夏天,闷热嘈杂。暑假前夕,20岁出头的胡宏伟,独自坐在西湖边,思考着大学毕业后去往哪个城市的问题。

胡宏伟出生在金华永康。由于父亲是野战部队的军人,他的童年记忆就是不断地随军搬家:安徽、浙江、江苏、河南……1973年,终于落户湖州,直至9年后第一次离家,独自去省城杭州念大学。

都说拥有西湖的杭州是个爱情之都,而所有的爱情又都是有温度的。“我不躺在爱情的怀抱里,还要去哪里?”这是弱冠之年的胡宏伟对杭州的基本理解,也是他选择留在杭州的原始冲动。

感性之外,站在改革方兴未艾的时代风口,选择新闻学作为大学专业并立志以此作为自己终生奋斗事业的胡宏伟,希望能以时代记录者、思考者、推动者的身份,将以杭州为代表的浙江视作研究样本,在这片充满进取心的土地上打一口洞察中国的“深井”。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38年来,作为资深媒体人、作家和社会观察者,胡宏伟的足迹遍布全国,但他却坚定地将家安在了杭州——“我喜欢杭州”,因为这是一座典型的“用历史照亮未来”的城市,是全国少有的同时拥有自然、文化、物质和时代之美的“人间天堂”。

如何理解“人间天堂”?

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山明水秀的自然风光、宜居宜业的发展环境、富足美满的生活状态。“这些都是构成一座城市能被称为‘天堂’的要素,但更重要的是它的前缀——这是一座属于‘人’的城市。”胡宏伟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才是最美的风景。杭州的时代之美在于,它将人视作城市发展的目的和尺度,以领跑者的姿态,朝着人的精神世界现代化和社会治理现代化这一目标努力奔跑。

当人人在平等、尊重、开放、包容的社会环境中守望相助、彼此温暖时,就构成了一座城市独有的温度。尽管“温度”一词很抽象,但我们时常能从微小的生活细节中感知到它。

有两段小经历,一直让胡宏伟印象深刻。

他喜欢坐公交车,有一次在等92路车时,看到一位外国友人站在车头,正用手势与公交司机反复比画。猜到这位外国小伙可能没带硬币,胡宏伟上前帮他投了2元零钱。

这是一个非常小的举动,在很多人看来可能不值一提。但令胡宏伟铭记的是,那位外国小伙回头向他一笑的眼神,那是充满温度的。

“我不知道他来自哪个国家,彼此语言不通,此生应该也不会有第二次交集,但正是这样的偶遇,我相信他会因为这两个硬币,对杭州留下一个终身美好的印象。”回去的路上,胡宏伟理解了城市温度的一个理念:真正的温度不是你得到了别人的光亮,而是你懂得给予他人。

第二个故事与厕所有关。西湖大学创建之初,因工作需要,胡宏伟曾多次到学校采访。在他看来,大学内在的力量不在于大,而要看细节。西湖大学的洗手间就有三个细节让他惊喜。

一是干净。其干净程度大抵在杭州各高校中属于顶流。二是严谨。蹲坑前部贴有告示,告知感应冲水的高度为15厘米,以及故障的报修电话。三是温暖。临近冬天,校领导办公室和教学楼并没有开空调,但洗手间却开着,温暖如春。

事后,胡宏伟曾向校领导询问洗手间开空调的原因。对方表示,南向的办公室和教室白天有阳光照射不会太冷,但当人上洗手间时,是相对脆弱的状态,需要被温暖和呵护。那之后,胡宏伟觉得,所谓一个城市的温度,不是炙热的阳光普照,而是我们是否能记得,那些最容易被我们遗忘的角落。

在杭州,散发在无数个细节中的善意,就像汇入大江大河的每条涓涓细流一样,共同汇聚成一座城市的磅礴力量。一个个“最美人物”从个体成长为群像,群星璀璨,也浸润出城市最靓丽的底色。

“通过杭州的发展逻辑,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技术进步并不天然地等于城市的温度,但技术进步为城市的温度创造了一个平台和可能。成长速度也并不必然等于城市温度,速度带来激情,但温暖而美好的事物往往与慢相关。”在胡宏伟看来,一座城市的温度源于人与人之间的善和爱,因为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城市的温度还必然系于弱者思维——杭州不仅是强者的创业热土,更是弱者的生存天堂。

正是基于对杭城温度的深刻感知,在面对人生38年里众多机会时,胡宏伟始终选择了在杭州工作生活。如今,他愿意和杭州做这样一个约定:如果余生够长,他想和这座城市再走38年。

因为这里,是他精神世界的家乡。


人物简介

胡宏伟,财经作家,高级记者,曾任新华社浙江分社副总编辑,现任澎湃新闻生态内容管委会副主席,兼任浙商总会新媒体委员会执行主席,浙商研究会执行会长,浙江工商大学战略企业家学院特聘院长,“风云浙商”专家评委。长期致力于转型期中国经济社会演进规律的观察研究,在区域经济比较分析、民营企业变革史等领域有独到见解及学术成果。

主要著作:《中国模范生——浙江改革开放30年全记录》《东方启动点——浙江改革开放史(1978—2018)》《温州悬念》《鲁冠球:一位中国农民、改革者、企业家的成长史》《非常营销——娃哈哈:中国最成功的实战教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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