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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打工在海外的连云港人讲述酸甜苦辣

中国江苏网4月20日讯 今年44岁的孙和强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这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有点腼腆,话也不多。只偶尔在高兴的时候,孙和强才会说起自己曾在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阿联酋打工的事情,说说迪拜的高楼和当地奇怪的饮食习惯。

  10年前,34岁的孙和强要当爸爸了。看着怀着孩子,依旧辛苦忙碌的妻子,孙和强决定要出去打工,为自己的家庭挣个美好的未来。在这之前,孙和强曾在医院基建科工作,是一名中级焊工。平日里,帮着医院处理一点杂事。每个月扣完七七八八的费用,孙和强拿到手的只有一千多元。在农村,家里没钱,娶个媳妇也不容易。因为赚钱不多,孙和强到而立之年才找到一个满意的媳妇。虽然结婚迟,但是媳妇诚心,家里家外更是一把好手。很快,这对新婚小夫妻就有了宝宝。看着怀着宝宝的妻子,孙和强有点坐不住了。他心中暗想,自己苦一点不怕,不能苦了孩子。“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孙和强心中盘算着。

  很快,孙和强打听到一个门路。原来,那一年孙和强的中级电焊工证到期,需要到相关部门换证。而正是在这个换证的场所,孙和强听一个同行说起国外焊工的工资要比国内高很多。这个消息让孙和强一下子心动不已。他仔细地打听了一下,原来到外国打工,一个月赚到的钱可以赶上这里好几个月。孙和强心中暗想,如果我到外国去打工,不是可以多赚点钱给家里吗!

  很快,孙和强就拿定了主意,准备到海外打工了。当孙和强和妻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妻子有点不太乐意。当时孙和强的妻子刚刚生完宝宝,在医院坐月子。听说新婚丈夫要出去打工,孙和强的妻子非常担心他。孙和强却说:“为了孩子的未来,我们就辛苦几年。”看着意志坚定的丈夫,孙和强的妻子只能屈服,支持他的决定。

  在临走之前,孙和强又到父母家,同父母说了自己的决定。父母也不太愿意他到国外打工,但是看着打定主意的儿子,父母只能叮嘱他:“一路小心。”

  2005年12月,孙和强一行从连云港坐火车到北京乘飞机直飞阿联酋。当孙和强等20名中国电焊工抵达阿联酋迪拜机场时,孙和强被眼前的繁华惊呆了。这个从来没有坐过飞机的农家汉子,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金闪闪的地方。从迪拜机场出来,孙和强等人一路前行,车窗外的高楼大厦让孙和强等人连连称赞。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孙和强等人来到阿联酋的首都阿布扎比。很快,孙和强等人就被安排到阿布扎比一家石油机械厂工作。

  阿联酋工厂周边分布很多的营地。这些营地由私人承包,主要的功能就是帮助这些工厂配备职工餐厅和宿舍。孙和强等人就住在这样的一个营地里。很快,阿联酋的饮食就给孙和强等人来了一个下马威。原来,营地厨房给孙和强等人端上了一份手抓饭。这可让孙和强等人犯了愁。中国人习惯用筷子吃饭,而在这里却要用手抓饭,孙和强感到非常不适应。不仅如此,因为营地内是大锅饭,每次食堂配给孙和强等人的菜几乎都是鸡腿、炸鱼等油腻的食物,这让喜欢吃素的孙和强犯了愁。没办法,孙和强等人向公司抗议。最终公司为孙和强等人换了营地。

  虽然如此,但是缺少蔬菜的摄取让孙和强感到很不舒服。没办法,孙和强就自己买锅做饭。然而高额的菜价让孙和强很少有机会天天吃蔬菜。“一棵小小的白菜要五块多。”孙和强说,这在家乡几乎很难想象。

  不仅吃的不习惯,住的也不太满意。原来,在阿联酋并没有什么蚊子苍蝇,但是却有着一种可怕的臭虫。一不小心被它叮了一下,可要肿好几天呢。虽然孙和强也用各种药水打过这种害虫,但是几乎没有什么用。因为它是钻在木头床的缝隙中,晚上躺在床上休息,特别容易被咬。

  虽然生活不太习惯,但是孙和强依旧咬紧牙关在阿联酋为未来打拼。那时候,孙和强每个月能赚个四五千元,因为吃住公司都报销,因此能存下不少钱。他每两个月寄钱回家一次。大约过了两个多月,孙和强迎来了他在阿联酋的第一个春节。在那天,孙和强来到中国人开的烟酒店给家里的妻子、父母挂了一个电话,问候了一下。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很快就因为家人而请假回国了。

  原来,几个月后孙和强的妻子在一次检查中被发现患了乳腺癌,已经进入中晚期了。听到这个消息,孙和强急忙请翻译帮助自己向公司请假,回到家中。看着嗷嗷待哺的幼儿、身患重病的妻子,孙和强决定回家。在阿联酋打工一年多后,孙和强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很快,妻子离他和幼儿远去,孙和强为了照顾家里,只能到工厂打工,拿着微薄的工资照顾幼儿。

  虽然生活对于孙和强并不厚爱,但是孙和强却说,我为自己曾经的打工生活自豪,起码我为生活努力了。

  ■ 杜晶晶:一边打工,一边求学

  杜晶晶的打工经历更加特别一点。她是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的。这个年轻的女孩在她11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柔道。那时候,在道馆辛苦训练的她并不知道多年之后,她会依靠这样的一门技艺到日本留学,在日本打工。

  2008年,中国人梦寐以求的奥运会顺利地召开了。在如火如荼的比赛场之外,很多国外的教练也到中国挑选体育苗子。在这样的契机下,一位日本柔道教练在中国朋友的陪同下来到四川体工队挑选合适的柔道苗子。

  技术过硬的杜晶晶被教练一眼看中。这位日本教练对杜晶晶说:“小孩,同我一起到日本去学习柔道吧?”听到这话,杜晶晶自己有些意外,但是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杜晶晶一口答应说:“可以啊!”答应完了,杜晶晶才想起没有同家人说这个决定。当天晚上,杜晶晶就给在连云港的家人打电话,通报自己的决定。父母对杜晶晶的决定很支持,想着自己女儿要到日本去留学了,父母感到很欣慰。

  当时,日本教练为杜晶晶提供的条件是,特招进入日本国际武道大学并提供全额奖学金。这对于杜晶晶来说是一个非常优越的条件。日本国际武道大学是一所对武道和体育进行教育和研究的私立大学。杜晶晶当时特招进入的是日本国际武道大学柔道部。刚刚进入日本国际武道大学的杜晶晶几乎不会说一句日语,因此她刚到日本感到有些不太适应。然而繁重的课业和训练很快将她的生活填满。每天,杜晶晶都必须不断地练习柔道技巧。

  虽然学校提供免费的奖学金,但是面对日本居高不下的物价,杜晶晶的生活依旧有点紧张。为此,她决定同自己的同学一起去打工赚钱。

  日本国际武道大学位于日本千叶县,是一个海滨城市。每年假期,这里会迎来大批的度假客人,各个民宿内更是会住满客人。为了招待更多来这里的游客,大多数的民宿老板都会雇一些零工学生帮忙。“在日本,很多人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工。一些城市还专门为小学生提供打工的地点。”杜晶晶介绍,因此大学生打工就很平常,没什么奇怪的。

  然而当杜晶晶第一次进入一家日本民宿打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不会做事。

  作为一个体育生,杜晶晶很早就离开父母到体工队学习了,自己的独立自主能力还比较强。这样的经历让她对进入民宿打工比较有自信。然而当她真正地成为一名民宿服务员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距离一名合格服务员的要求还很远。

  在民宿打工的杜晶晶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刷碗。从小到大,杜晶晶刷过很多的碗,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简单的事情竟然可以如此复杂。原来,为了保障客人的饮食卫生安全,民宿内使用的碗筷碟都必须经过严格消毒。一般来说,一个碗必须冲洗五遍以上。完成冲洗环节后,所有的碗还必须放在消毒柜内消毒。经过多轮消毒清洗后的碗碟筷才能被客人使用。刚开始,杜晶晶对于这样的洗碗环节有些不太适应,没少被老板说。如今,这样的洗碗习惯变成了她的生活习惯。

  二年级的时候,杜晶晶进入一家民宿负责房间打扫。因为有经验了,杜晶晶的工作得到民宿老板的称赞和认可,杜晶晶也同民宿的老板娘成为朋友。在那一年,杜晶晶的母亲到日本看望她,民宿的老板还专门邀请她母亲一起吃饭。

  大学毕业后,杜晶晶回到祖国。日本的打工经历让她对生活有着更多感悟:每个人都应该认真地生活。面对未来,杜晶晶计划在港城开一间自己的柔道道场,挖掘港城柔道人才。

  ■ 杜平:跟着妹妹去打工

  杜平是杜晶晶的哥哥。这个在家人眼中老实巴交的汉子是跟随着妹妹的足迹来到日本的。当杜平知道妹妹杜晶晶被日本教练看中到日本学习柔道时,他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却非常担心杜晶晶。从小,杜平的父母工作就比较忙,妹妹杜晶晶几乎是杜平手把手带大的,如今这个小妹妹要到国外去了,哥哥杜平怎么能放心呢?

  为了照顾妹妹,2009年杜平辞掉了国内的工作,到日本去照顾妹妹。为了减轻妹妹的负担,杜平到日本后就急着找工作。为了找一份工作,杜平没少翻报纸,拜托熟人介绍。最终,杜平在一家日本的建筑公司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工作。“当时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先找一份工作干着。”杜平说。

  最初,几乎不会一句日语的杜平只能在建筑公司担任一名普通的建筑工人。那时候,杜平隶属于朝日会社基建科,主要负责帮助普通日本人盖房子。辛苦自然不用说。“那时候什么都干,盖别墅、做拆迁,一个都少不了。”很快,老实肯干的杜平就从一堆建筑工人中脱颖而出,被老板赏识。

  经过几年的努力,杜平的日语能力提升了,他的职业能力也提升了。一次老板找到杜平说:“杜平,我刚刚接了一个工程,你能不能带建筑队去干啊?”听到这话,杜平心中问自己,“我有这样的能力吗?”老板大概看出了杜平的心思,对他说:“我觉得你行。”听到这话,杜平一口答应:“我会尽我全力去做好这件事情。”

  杜平做事仔细认真,很快地高质量完成了老板交代的任务。2012年,杜平已经成为其所在的朝日会社土建科一名出色的建筑队队长了。每次老板有工程都会带着杜平去看看。第二天,杜平就会带着自己的工程队开始干活。杜平,这个普通的连云港人用他的认真精神向日本人证明了连云港人的品德。

  因为工程队常常需要到外地工作,因此杜平能全身心照顾妹妹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正如妹妹杜晶晶说的:“每当我受委屈的时候,哥哥都会如大树一样挺我。”

  因为工作比较忙,杜平已经有6年没有回家了。2015年,杜平和妹妹一起回家了,看看家乡的变化。杜平说:“虽然我最初到日本是因为要照顾妹妹,但是现在我感到这个决定是对的。因为我在那里找到我事业的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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