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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了后谁来养——连云港“养老”现状调查

崔威  吴淑珩  李妍

   2012年底调查数据显示,全市60岁以上老年人口达69.46万,全市共拥有养老床位数17932张,每千名老人拥有养老床位数约为26张。让老人过上安心舒适的晚年生活,已成为社会共同关心的大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歌词中的“变老”到了现实生活中未必就是最浪漫的事。在第一个法定的“老年节”到来之际,笔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从2000年开始,我市进入人口老龄化社会,目前人口老龄化态势正加速度迎面而来。

  养儿防老未必靠谱

  灌南县李集乡90多岁的周老太做梦也想不到,她能被自己的亲生儿子遗弃在乡派出所门前。周老太家有六子一女,小儿子病故。近几年来,其他子女为赡养老人经常发生纠纷,经过法庭调解,几个儿子每家每月给付150元赡养费用,并由二儿子负责老人的生活起居。老二不愿老人一直住在自己家,并且在此期间拿走了老人的养老金和土地补贴款约2000元,引起了其他兄弟的不满,不愿再支付生活费,遂导致老人无人赡养。日前,经该乡调委会工作人员调解,周老太回到其二儿子家里生活。

  赡养老人是每个子女应尽的义务,然而有些子女却将“家庭伦理剧”演成“暴力动作剧”。去年2月1日,东海县安峰镇马湖村村民唐某因其哥嫂不赡养母亲到哥哥家将其嫂打伤。接到报警后,安峰派出所民警到现场处警,因为当事人双方是亲兄弟,便将该纠纷移送给安峰镇矛盾调查处中心调解。后经调解员说服教育,两兄弟答应今后好好孝敬老母亲,按时给母亲口粮。

  笔者从公检法司等相关部门了解到,全市乡镇派出所、司法所每天要用去一半的精力调解有关养老方面的纠纷,最后对簿公堂亦不在少数。业内人士指出,当下,许多老人特别是农村老人,依旧靠“养儿防老”模式度过晚年,随着近年来人口流动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在多子女的家庭中,老人的赡养问题越来越凸显,本应共同分担的责任和义务却成了互相推脱的借口,让老人寒心、亲情打折。

  市法律援助中心主任张龙江提醒老年朋友,对于子女不赡养行为可以通过申请调解或是诉诸法律维护自身的合法权利,各地法律援助中心将为家庭贫困老人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

  养老机构任重道远

  市民政局社会福利和慈善促进处经常接到老年人询问哪里有养老机构的电话,不少老人认为养老院太少,希望能多建几所。“公办养老院床位有限,现在只能排队。”市民张先生母亲去世得早,3年前父亲罹患脑梗导致半身不遂,出院后一直由张先生和妻子负责照料,如今孩子上小学,夫妻二人工作繁忙,无奈只得为父亲寻觅养老院,然而其父亲只相信公办养老机构。

  与张先生情况类似的家庭不在少数。笔者从市民政部门了解到,截至2012年底,全市政府主办养老机构10个(2个在建)、床位2641张,80岁以上高龄老人达到8.7万,人多床少的局面造成了很多老人想住养老院却住不进去的困境。许多老人在漫长的等待中逐渐失望,于是许多人将目光投向了民营养老机构。

  “我每天只睡2个小时,白天打扫卫生,夜里不敢熟睡,听到一点动静都要起来看看,生怕老人有个闪失。”美德乐园是我市最早一家民营养老院,院长王德芹边拖地,边聊着养老院的工作。“这里有32位老人,其中有2位植物人,而持证的护理员一共才4人,其中包括我自己。”王德芹说,眼下阻碍民营养老院发展重要一点就是专业护理员太少。她说,一般人嫌伺候老人太脏太累,就连下岗工人都不愿意干,只能去农村找,我们在护理人员少的情况下,不敢收那么多的老人,毕竟要对老人及其家人负责任。笔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我市民办养老机构一共有36个,床位2693张,即使增加专业护理人员开展一对一服务,也难以满足广大老人的需求。

  在家养老最得人心

  “我有儿有女,到养老院去不是给儿女脸上抹黑嘛。”家住新浦西小区的齐大爷今年78岁了,近年来行动越来越迟缓,挪几步就要歇半天,他不愿意拖累孩子,但是更舍不得孩子。

  “我是不会送父母去养老院的,条件再好也不能让去,护理人员再好能比得上家人么?”35岁的李先生态度坚决,但是现实的压力确实让他心有余悸。因为两小养四老这一现实问题离他越来越近了。

  业内人士指出,在传统价值观里,将父母送去养老院,或者老人自己选择去养老院,起码在目前,还不能说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尽管有相当一部分家庭并不具备家庭养老的条件。

  目前,“居家养老”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养老问题。“居家养老”不同于传统家庭养老和养老院机构养老,除了不用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接受家庭照顾,主要依托社区提供的居家养老网络和义工自愿养老服务,兼具家庭养老和社会养老的优点,无论是“空巢”老人还是有子女在身边的老人都能从中受益。笔者从市民政部门获悉,近年来,我市积极搭建社区养老服务平台,为老人提供居家养老服务。目前已投入1.2亿元,对城市146个社区办公和老年活动用房进行新建或改扩建,居家养老网络服务覆盖率达29%。

  “老年食堂众口难调,麻将扑克每周都要更新,‘居家养老’面临许多实际问题。”业内人士说,目前“居家养老”服务处于起步阶段,各级政府虽然投入了部分资金推进基层设施建设,但因老年人群基数大、收入低,又因市、县区政府购买养老服务能力弱、老年人消费弱等原因影响,很难吸引社会力量参与居家养老服务事业发展,所以目前居家养老服务推进难度大,服务面较窄。

  据悉,我市正在积极探索普遍建立日托式居家养老服务中心,在城乡社区普遍建立居家养老服务站,为居家老年人提供生活照料、家政、临时援助、精神慰藉、医疗护理、信息咨询等服务,为经济困难老人购买居家养老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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