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人心目中，“海归”有高智商、高学历，有开阔眼界、稳定工作，令人羡慕。6月18日，在清浦区人民法院庭审现场，记者见到的这位“海归”，却穿着囚服、带着手铐，因为涉嫌传销，他正等待法律的严惩。
■王 啸 陈敏捷/文
马 晋/图
19名涉案嫌疑人在庭审中
坦言“钱是真的”
去年4月至10月间，以邓某（网名“宝马”）为首的“香港宝马俱乐部有限公司”网络传销组织，以直接或间接发展人员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短短半年时间内，吸引4万余人加入，形成30多层传销网络，涉案资金近15亿元。
6月18日上午，清浦区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宝马”案。19名涉案嫌疑人中，李建骏（化名）是该传销组织中唯一的“海归”。
李建骏，今年31岁，山东烟台人，2003年去日本留学，2011年回国，主修经济学。归国后，李建骏开了一家装饰画店，但生意一直不太好。
说起当初加入“宝马”公司的原因，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一开始总有人加我QQ，发如何发财致富的骚扰信息，我并不在意。可时间久了，我就从厌烦变成了好奇。”于是，他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投资了1000元。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就收到了2%的返利。李建骏尝到了甜头。被问起第一次拿分红的心情，李建骏说：“当然开心，觉得不可思议。但钱是真的！”
自称不知是传销
李建骏辩称自己对“什么是传销”并不了解，他平时不会跟身边的朋友讨论这些问题。李建骏说，现在社会上存在一些地下赌场，赌场放贷利息很高，按天结算。“宝马”公司就是把吸收来的钱拿到国外赌场去放贷。这种经济现象在日本也是有的。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传销，直到被抓。
至2012年10月案发，李建骏共在“宝马”公司静态账号投资20万元，动态账号投资28万元，拥有3个发展下线的点位，仅其中一个点位，就直接或间接发展669人加入传销。光给会员分红，李建骏就发了4000多万，至于发了多少人，他早已数不清了。
当被问及有没有想过光拿钱不用干活这种行为不正常时，此前语言表达流畅、条理清楚的李建骏，先是一阵局促，而后很长一阵沉默，“我当初加入的时候，这个公司在香港有合法注册的信息。”也许，他只剩下这句话来掩饰自己当初贪婪的欲望了。
不敢抬头见父母
李建骏说，现在谁都不想见，就想赶紧出去。开庭的时候，自己一直没有抬头，不敢去寻找父母那熟悉而又衰老的身影。“我父母培养我这么长时间，我没给他们任何回报，现在却要以一个犯人身份来面对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李建骏的脸突然一下红了，接着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磨蹭手铐发出的冰冷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