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昕制图
昨天早上9点左右，在警车的开道护送下，一辆来自海宁的救护车呼啸着驶进浙江省人民医院。救护车带来的是一个因被掐伤重度缺氧、奄奄一息的6岁女孩。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几乎掐死这个年幼女孩的犯罪嫌疑人，竟然是她的父亲;更不幸的是，女孩2岁的弟弟，已经在爸爸手下永远离开了人世。
家住海宁长安镇盐仓村的犯罪嫌疑人高某，已到派出所投案自首。高某年幼的女儿，截至昨天晚上，仍在省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抢救，还未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重症监护室外，外公老泪纵横
昨天下午，记者在杭州上塘路上的省人民医院，见到了受害女童的外公老褚。这个50岁的精瘦汉子，一个人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地板上，神情木然，沉浸在外孙去世、外孙女生死未卜的悲痛中。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是爸爸，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孩子是无辜的啊!”老褚说着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就这两个外孙，真的是当宝贝一样养。喜欢都来不及，他怎么下得了手?”
“弟弟只有2岁，已经没了。”哽咽着说出这句话，老褚把头埋进臂弯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时隔良久，缓过劲的老褚告诉记者，自己的外孙女今年6周岁，外孙2周岁，外孙女才刚上小学一年级。
“她小学才上了一星期，就发生这样的事。”老褚的眼泪又止不住地顺着黝黑的皮肤往下流。
弟弟不幸身亡，姐姐仍在抢救
“今天早上，我送他们外婆去杭州看病。回去路上，接到女儿电话说孩子出事了，邻居说小孩从家里抱出来的时候手脚都垂着，看起来不对了。我马上开车回去。”回忆起早上事发时的场景，老褚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到家里的时候，警察已经走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好像还有血。当时我整个人就跟抽空了一样，手脚都软掉了，就想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车都没法开，喊了个会开车的邻居开车送我过去。”
高某自首后，警方立刻把两名孩子送往附近医院。2岁的男童因抢救无效死亡，6岁的女童则被送往浙江省人民医院抢救，同来杭州的还有老褚和女童父亲的另外两个亲戚。而孩子的父母，昨天下午还在海宁盐仓开发区派出所接受调查。
几分钟前刚进重症监护室看过外孙女，老褚告诉记者，小女孩还在接受抢救：“挂着呼吸机，整个脸还是紫的，都是缺氧憋出来的，看得我的心跟刀绞一样。”
医生告诉老褚，女孩大脑缺氧时间太长，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父亲留下遗书，要与孩子一起轻生
一位父亲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女下毒手?
据海宁警方调查，犯罪嫌疑人高某，因家庭矛盾长期积怨，于9月10日凌晨留下遗书，表达了要与孩子一起轻生的念头。9月10日早上，在妻子离开后，高某把自己的一对儿女掐晕，随后到盐仓派出所投案自首。
老褚则告诉记者，30岁的高某曾经做过保安，现在是一名驾校教练。高某夫妇带着一双儿女和高某的父母住在一起，平时都是爷爷奶奶在家，爷爷负责接送女孩，奶奶在家照顾孙子。高某的家庭条件在村里还算不错，但高某经常和自己的父亲起争执，父子俩的争吵有时还会升级到动手。
“我女婿平时跟我女儿不吵架的，就是跟亲家公吵架，一直吵，有时候还会打起来。”老褚说，“就昨天晚上他们还在吵，亲家公的外甥还去劝架。”
但老褚仍不相信这会是高某对儿女下手的原因。
“他怎么能这样呢，孩子是无辜的啊。”老褚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老褚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出嫁得早，儿子年纪还小，而犯罪嫌疑人高某是家中独子。对于两个家庭来说，这对兄妹都是他们目前仅有的第三代。
作者： 朱寅 霍翟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