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谚说,“七月杨桃八月楂,九月栗子笑哈哈”。九月的杭州,桂花俏立枝头、幽然吐香,与此同时,香甜可口的板栗也同步登上农贸市场的舞台。
要说板栗,大家肯定会想到“糖炒栗子”。其实,这道美味早在宋代就已现身。先说栗子,它可是我国土生土长的食物,西周时期作为行道树种植,至西晋成为饭桌的美味。自宋代起,京、津一带炒制“灌香糖”,这就是糖炒板栗的前身,有诗云:“堆盘栗子炒深黄,客到长谈索酒尝。寒火三更灯半灺,门前高喊灌香糖。”
这两周你若去农贸市场转悠,总能在三两家蔬菜摊上找寻到板栗的身影。通常是一盆带壳、一盆去壳挨着放。这带壳板栗,泛着光亮的深褐色;去壳的板栗外披薄薄的卡其色果衣,里面是色泽金黄的果肉。
昨天傍晚5点多,我逛了松木场一带的菜场,发现栗子的价格降下来了,无论是北方栗子还是南方栗子,带壳的价格都在7~8元/斤,去壳的卖13~15元/斤,比之前刚卖那会儿的20元/斤划算多了。
松木场农贸市场有一家摊位,卖的栗子分两种。一种是卖了好久的南方栗子,个头大,价格低,年轻的女摊主告诉我,“杭州人爱吃板栗,南方产的价格便宜,买的人可多了。”我痛快挑了一袋后,才看到旁边还有一小篮子里的板栗,个头小,顶部尖,摸起来硬邦邦,“这是北方燕山来的栗子,口味更加甘甜一些,价格要贵一半,卖14元一斤。”女摊主说,她少量进了一些燕山栗子试卖,结果买去尝鲜的顾客不少。
一看到这板栗,我们会自动联想到板栗那绵密软糯的口感,以及糖炒栗子的诱人香味。不过,你可知道,生长期的板栗是何模样?每年六月,板栗花凋谢后,高高的栗树枝头就挂满了一个个绿莹莹的栗苞,圆而多刺,就像一个个小刺猬,板栗就“住”在栗苞中。随着板栗的成熟,栗苞不断膨胀,颜色变黄,等到九月板栗完全成熟时,膨胀到极限的栗苞就会裂开嘴儿,风轻轻一吹,三四颗板栗果就“咚咚咚”掉落下来。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是河北人,他的童年记忆里,打栗子是一件富有趣味的事情。“我外婆家那片有很多栗子树,小时候个子矮,我只能在地上捡栗子玩,到三年级时才开始爬树打栗子了。”他兴致勃勃地回忆起来,先要戴上一顶大大的斗笠,“栗苞浑身是刺,冷不丁砸到身上生疼的。”然后手脚并用爬上高大的栗树,再用竹竿使劲抽打树枝,“熟透了的板栗很好打,就像下雨一样,栗苞和栗果落得满地都是。”
别看板栗有着坚硬带刺的外表,但是板栗果肉生吃清脆甘香,水煮口感软糯,和鸡、鸭同炖也别有滋味。
南北方的栗子品种不同,做法也有差异。南方人爱用板栗做菜煮羹,我们杭州人最熟悉的莫过于桂花栗子羹,这小小一碗甜羹香气浓郁,甜而不腻,吃罢一碗还想再来一碗。风流才子徐志摩,每值秋后必去杭州翁家山尝一碗桂花栗子羹;梁实秋在《雅舍谈吃》中也提到:“杭州西湖烟霞岭下翁家山的桂花是出名的,不但桂花特别香,而且桂花盛时栗子正熟,桂花栗子羹成了路边小店的无上佳品。”
不过,糖炒栗子才是板栗最受欢迎的吃法,一到秋冬必风靡南北的大街小巷。昨天顺路去逛了家边上出名的炒货店,五点半不到的光景,排队等炒栗子的吃货就有十来个。称重的店员忙里偷闲地说,现在炒制的是最好的燕山栗子,比先前卖的云南早栗更加香糯甜软。十余分钟后,乌黑发亮的栗子火热出锅,那温热的香甜肆无忌惮地飘在空中,直捣食客的的鼻腔、喉咙和脾胃,不断吸引过路行人们围聚过来,十块二十块地称一袋回家解馋。
当然了,栗子虽然味佳营养高,但是记得食用须得法,如果一次大量开吃,容易胀气顶肚。所以千万别放开肚子吃,每天吃10颗左右,健脾胃、益气、补肾、强心,滋补效果可谓是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