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6日18点30分,杭城的南宋御街华灯初上,大井巷里的一家饭馆内传出悦耳的琴瑟和鸣,略带忧郁的二胡声衬出黄昏的一丝小惆怅,而清脆的扬琴声倒是和春日清风拂杨柳的感觉很是合拍,连不懂乐器的我都忍不住想对演奏者竖起大拇指。
走近这家饭馆,黑白的瓦墙下,翠竹珊珊,侧身挤进四开的复古木门,只见店内的墙上挂满了乐器,正中立一把扬琴,五个大伯围在一块儿,讨论得热烈:“来,这个c调有点不准,先调一下。”声音戛然而止,几个师傅围起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说这话的人叫傅顺法,今年58岁,是这家饭馆的老板。他说,这儿也是他以乐会友的场地。这五个人都是民间乐器好手,老傅自从他7岁时第一次摸到二胡的弦,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了,玩乐器从此一发不可收。二胡、吉他、扬琴、葫芦丝、口琴、手鼓,这些乐器他都玩得溜溜转。“这把吉他我用了38年了,现在很难找到这种音色的。”老傅弹吉他,只要用一只打火机,转轴拨弦三两声,夏威夷风格的慵懒调调就来了。吹口琴,他还要用手捂着出风口,用手势的颤抖吹出手风琴的蹦跳感。玩手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手势和力度,还能玩出一种气势磅礴的震荡声……
就在我听完他各色的演奏时,他突然很神秘地对我说:“其实,我那些杂七杂八的技艺中,最喜欢的是近景魔术!”不用特别的魔术道具,全靠娴熟的手法技巧,就在一桌子客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表演,通常表演过后迎来的都是鼓掌声与惊叹声。
4月13日早上,我再次来到老傅的饭馆。“今天一定要尝尝我烧的红烧肉。”老傅说,“我做的红烧肉是大火、小火齐上阵。达到肉已熟透,火候到位之时,汤汁正好收干,这才算成功。”我尝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就是老底子杭帮菜的味道。
老傅说:“几十年了,用这两手的老茧换了几首像样的曲子,无数次用扑克牌的训练也换得了不少喝彩。而在做菜上,就更要用心加几十年如一日的热情。无论是乐器、魔术,还是做菜,要想干得好,其实就归结于认真与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