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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杭州没有运河

  杭州摄影师章胜贤得知运河申遗成功,是在一个夏天的午后。久居杭州的章胜贤,祖籍无锡,故乡就在江南运河西岸,缠缠绵绵的运河情结深深埋藏在他的心底。

  他曾驾着“钱塘记忆”号小艇荡漾在运河之上,漫游大运河江南段,也曾北游江苏、山东段,最远到运河断航处——济宁。

  考察运河水系、饱览沿岸风光、随时弃舟登岸造访原住民,十多年的航行,让章胜贤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运河是杭州的根和命脉。

  在他看来,没有运河,杭州的经济不会这么发达,文化不会这么浓厚。运河漂来了杭州城,“因湖而名,倚河而兴”。

  在隋代大运河开通以前,杭州作为州治的所在,但地位远不如周边的苏州、湖州、越州(今绍兴)。北通涿郡,南达余杭(今杭州)。短短的几个字,对杭州可谓影响深远。

  作为运河的南端、运河与钱塘江的结合处,杭州处于浙东运河和浙西运河之间,迅速成为兼具河港和海港的运河商业城市。“川泽沃衍,有海陆之饶,珍异所聚,故商贾并辏”,到唐代中期,杭州已经成为“东南名郡”。

  此后,吴越国时期,杭州大规模扩张,引运河水入城,这一事件甚至可以视为近世杭州的发端。

  南宋定都临安(今杭州)后,杭州的运河更为重要,往苏州、常州、嘉兴有大运河,往湖州下塘运河,与临安、余杭诸县有余杭塘运河,到浙东有浙东运河,去衢州、金华有钱塘江——四通八达的水网拱卫着首都,也带来了丰厚的财赋。

  都城精美了,人口也多起来了,这时候的杭州,足可比拟现在的巴黎、东京,或者纽约。商贾来了,造就了“十里银湖墅”的传奇。市镇兴起来了,于是有了现在的临平、塘栖以及西兴。

  马可·波罗来了,赞叹杭州是“世界上最美丽华贵之天城”,后世又传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有此荣耀,因为杭州有运河。

  许多老杭州人应该记得,十几二十年前,从杭州武林门开往苏州、无锡的客运航班。每当傍晚时分,随着一声长鸣,客轮起航。几个小时后,过塘栖、新市,迎合着运河的节拍,人们进入梦乡。到达苏州时,天刚好就亮了。

  运河与杭州,有太多值得说的东西。

  西湖是杭州的眉目,而运河是杭州的血脉。三年前,西湖申遗成功,到今年大运河申遗成功,杭州从此成为双遗城市。但无论申遗与否,运河就在那里。它和西湖一起,默默守护着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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