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蒋公的面子》非常关注,第一因为戏出在南大,如果是出在职业剧团可能没那么受关注。但换句话说,职业剧团出不来这样的戏。这戏讲的是知识分子人格独立性的挣扎、知识分子自由精神的挣扎。这样的戏搁在国外应该是最主流的戏,但在我们的演出市场却成了另类。希望能拿这部戏作为一个镜子,利用它的广泛传播,去传递这个精神。”说这个话的是中国国家话剧院导演王晓鹰,就在本周末,他的小剧场话剧《哥本哈根》将亮相武林路小剧场,而巧的是,此前被王晓鹰盛赞的学生话剧《蒋公的面子》,本周五也要和他打对台二度挺进杭州,并且从去年900座的红星剧院,换成了可以容纳2000人的浙江省人民大会堂上演它巡演的第165场。
“老实讲,我有点担心,毕竟是2000人的人民大会堂,不知道杭州观众的反应能否hold住这个安静的戏。”一听到《蒋公的面子》将在浙江省人民大会堂演,南京大学文学院副院长、该剧的导演吕效平有点忐忑,毕竟这是个很安静的文人戏,里面的台词也都是文绉绉的,甚至连个热闹场景都没有。
要说最热闹的,大概就是剧中夏小山所唱的一段昆曲,唱词是洪昇《长生殿》第38出《弹词》“南吕一枝花”:“不提防余年值乱离,逼拶得歧路遭穷败。受奔波风尘颜面黑,叹衰残霜雪鬓须白。今日个流落天涯,只留得琵琶在。揣羞脸上长街,又过短街。那里是高渐离击筑悲歌,倒做了伍子胥吹箫也那乞丐。”哎呦,那么文艺的唱段,和那些跳大腿舞的热辣舞剧相比,这出戏简直就是一碗清汤寡水。
“在此之前,我们只在北京大学有过一次2000多人齐看《蒋公的面子》的演出。”吕效平说。回忆起北大那场演出,一路从南京看着《蒋公的面子》成长的著名剧评人水晶很有发言权。2012年在南京看完戏,直觉告诉她,这会是一部大放光彩的戏,“所以我对已经准备再演几场就要收摊的吕老师讲,就此停掉太可惜了,应该带到北京、上海和其他城市去,让更多观众看看。”这给了吕效平很大的鼓舞。很快,2013年,《蒋公的面子》在席卷上海之后,果真到了北京。
“当时在东宫影剧院‘审戏’,像蓝天野、濮存昕这样的戏剧界大腕全来了,这些80后90后演员紧张得不行,走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表演得很谨慎,但是出剧场时,大家都对这部戏评价不错。”水晶说,有了东宫的经历,北大场的演出演员都很放松,文革戏又比在东宫已经进步的基础上,更加细腻了些许,结果效果出奇的好。“2100多人的剧场几乎座无虚席,观众静则默默,爆则轰然,所有需要思考之后才会笑的点,无一不亮。”
当然北大毕竟是高校,“我不知道这次杭州观众的反应会不会好。”吕效平说,不过他对这部南大出产的作品还是充满了信心:“它超越了道德写出了人性。当今时代每个人都站在现代化的门槛上,因此观众会与剧中人物产生共鸣。我记得去年我们在杭州的演出效果也非常好,希望这次能够再创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