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自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孙甘露同名长篇小说的话剧《千里江山图》,昨晚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首演,以朗读与演剧相结合的方式铺陈出绵延千里的革命史、真实可信的风物志,台上仿佛打开了一本原汁原味的立体书。
一九三三年一月十日,上海四马路,一群人行色匆匆地走向菜场楼上的一个会议室,十点即将召开的一个秘密会议。然而人还没到齐,会场外突然有人跳楼身亡,紧接着枪声大作,特务很快包围了会场,在场的人全部被捕。这群人正是中共上海地下党行动小组的成员。而跳楼身亡的则是为了提醒参会者敌人已到的无名氏——这位革命者至死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全剧开场内容如是,结尾之际依然是一场革命者的聚会——只是这一次,他们都知道自己即将赴死。陈千里以“调虎离山”只计“声东击西”,召集仅剩的小组成员聚餐,吸引敌人注意力,这些普通的革命者因为对于理想和信仰的执着,而淡然地面对围捕,把饭吃完。舞台布景随着演出进行越来越少,到结束时,台上空无一物——然而,观众反而能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空的空间里涌动的生命和情感。
在戏剧形式上,为了高度尊重原著,朗读小说原著里的文字形成的“叙事体”与演员演剧的情景交替出现。自小说第一句始,直到最后。剧中,小说朗读和戏剧表演有机组合。开场时,演员们身着现代服饰,手持小说,在舞台上共读《千里江山图》,朗读过程中,演员们交替“入戏”,轮流成为“书中人”,开始演绎小说中的情节。当故事切换到另一个视角时,演员们又会换装“出戏”,变回朗读者。这样的表现手法能为观众梳理小说中丰富的人物、交织的线索、庞杂的细节甚至人物内心戏,在阅读中更进一步了解这段隐秘而伟大的历史。
在舞台表演上,演员们面临着高难度的挑战,不仅要以最快的节奏将叙述和表演衔接起来,还要在演绎角色时迅速完成情绪调整,展现书中人物复杂的情感和心理活动。导演王晓鹰表示,原著小说非常有特点和情怀,所以也要用有特点、有情怀的方式把它搬上舞台。希望这份情怀可以通过这样的形式传递给观众。
《千里江山图》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它既是一部革命史,也是一本风物志。四马路菜市场、华懋饭店、浙江大戏院、顾家宅公园……小说中的上海,虚构和真实关联在一起,原著作者孙甘露用真实地标还原了老上海风貌。为了更好地呈现原著中的城市记忆,在话剧《千里江山图》中,观众能感受到具有城市特色的布景和建筑细节;看到旗袍、长衫等具有时代特色的服饰搭配;听到上海话、扬州话、粤语等各地方言。
《千里江山图》中有这样一段暗语:“你打开窗朝外面看,这些人就是江山。”江山千里,绵延不息,革命信仰,薪火相传。话剧《千里江山图》首轮将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出至4月14日。4月26日将作为2024上海·静安现代戏剧谷开幕大戏在美琪大戏院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