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瑰宝：金陵医派名家
口述史成果选登系列之四
周华龙口述历史——以双手理经寻脉，贵在悟性
【人物简介】
周华龙，1956年出生，江苏省南京人。1976年考入南京中医专科学校，毕业后分配至南京市中医院。1978年起，师从朱金山，1983年、1986年两次拜师，被确定为朱金山推拿学术传承人。
积极参与江苏省推拿学会的组建和成立，1985年任江苏省推拿专业委员会秘书。先后任中国名医疑难病研究所特约研究员，中华临床医学会常务理事，中华推拿医学杂志专家编委，江苏省推拿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南京市针灸学会副理事长，南京市卫生系统213人才，南京市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专家,南京中医药大学副教授，南京市中医院推拿科主任、副主任中医师、南京市名中医。从事医疗、教学、科研50余年，主编及参编出版专著10余部，发表学术论文70篇。
师从朱金山先生
师徒情深，犹如父子
【口述内容】
我原来做过教师，1976年恢复高考，我考入南京中医专科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南京市中医院。1978年，随近代著名老中医朱金山先生学习，有幸被组织评定为朱老学业的继承人，分别在1983年、1986年举行了两次拜师会。朱金山先生不单是推拿专家，而且是武术学家，他在武术方面有独特的见解。作为朱金山先生的传承人，我是非常幸运的，我也很荣幸在市中医院工作，这一干，就是近50年。
市中医院推拿科，当时连朱老在内只有3个人。记得朱老当时讲过：推拿工作是10个人，10个人不想干。当时做推拿工作时，还有个顺口溜，叫“主要工作在流汗，能干不能干，以后走着看”。但这个工作我坚持了50年，所以我感到很荣幸，当然这个跟朱老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朱老不但是推拿专家，而且是骨科权威，他以前做八大关节的复位，特别是像这个下颌关节的复位，没有一定骨科功底的人是做不到的。他的单手复位法，口腔内口腔外复位法，还有肩关节的复位法，都很厉害，可以说是手到功成。
表面上看，推拿看起来很简单，我们门诊上的医生也会开玩笑说：这个拔火罐很简单嘛。结果，有上门诊的护士回家给老公拔火罐，结果把他屁股烫一个泡。有一个法国的留学生来跟我进修学习，我让他把火罐从患者身上拿下来。他看我们做很简单，结果自己去拔，一个手拔不下来，两个手也拔不下来。我说你把鞋子脱了用脚踹，他还真要脱鞋。我那是开玩笑，对不对?就是意思说这个东西很不容易，拔火罐，你看起来很简单，做起来不是那么回事。
朱金山，1986年拍摄于南京百花照相馆
朱老对我很器重，尽心尽力地培养我，他到北京、上海开会讲学，都带我。我跟着朱老在北京、天津、上海、江苏等地拜访了国内著名的尚天裕、罗有明、陶甫、李墨林、施和生等老一辈宗师，可以说是学识大增。我的学习领悟能力很强，反应也快，所以，与老师的搭配也非常好。我那时跟着朱老学习，只要他眼睛一看，他想干什么，我就知道。很是默契。至于帮他拿支笔、倒点水什么的，我都能意会到、做到。
1983年2月，我写了《我的一点意见：建议出版中国推拿医学杂志》给卫生部，卫生部把这篇文章转发给《健康报》。1983年6月16日《健康报》发表了我的“一点意见”，反响很大。1984年5月，卫生部在湖北东湖宾馆召开会议，会上有一项决议，就是由重庆市科委成立《推拿医学杂志》。我们朱老担任过该杂志的副主编、编委。后来，我也担任了该刊的编委。
1985年，江苏省推拿学会成立，朱金山先生任会长，我先任秘书长，后又担任副会长。推拿学会我们搞得非常好，并积极倡导创建全国推拿学会，在大家的努力下，全国推拿学会成立，我还出席了成立大会。
周华龙(左)与老师朱金山
我们是师徒关系，但关系远超师徒，如果说我的生父是我的“第一父亲”，那么，朱金山先生就是我的“第二父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朱金山先生没有孩子，我就多在生活上照顾他，一照顾就是几十年。买米、买菜、换煤气，包括买电视机，朱老生活中的一切基本由我来承包了。有一次，我去香港讲学，不在南京。朱老就天天念叨我，说要找周华龙，同事跟他开玩笑，说周华龙出去不回南京了。朱老说，你们不要骗我。回南京后，我立刻去看望朱老，并为他带去一束鲜花，朱老很开心，像个孩童。
朱金山先生1909年生，1995年去世，享年86岁。去世也有20多年了，我很想念他。每年，我都会带着我的夫人、儿子，还有学生，到墓地上去看他。一年最少两次去给他扫墓，一个是清明，一个是冬至。每次，我看到朱老的照片，都感到非常亲切。
1986年，周华龙(前排右三)与老师朱金山(前排右五)合影
【历史现场】
1987 年5 月，南京举办全国拳击大赛，邀请前世界拳王、时任国际业余拳击联合会主席的乔杜里来宁。然而在宁期间，由于水土不服，乔杜里出现肠胃不适、腰痛不起。由于病得突然，西医没有很 好的办法缓解，当时的国家体委和南京有关部门商议后，推荐乔杜里接受中医治疗，而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朱金山肩上。
周华龙清晰地记得：当时是在金陵饭店，乔杜里 50 多岁，应该是腰椎间盘突出急性发作，疼得下不了床。朱老为拳王进行了推拿，然后针灸、拔火罐。结果第二天，老拳王就能下地走路，疼痛感大为减轻。老拳王对朱金山的医术大为赞叹，赞不绝口。”
金陵医派推拿医术的特色
“四应六法”推拿法
【口述内容】
我们的中医药学是非常精深的，这个大宝库要很好的挖掘提高，像我们朱老，他有武术底子，抓打、擒拿、点、踢、背等，后来我把他写的抓打揉拿都用上了。比如朱金山先生创立的“四应六法”推拿法，具体来说，四应就是：应症状，就是要针对患者出现的病症；应部位，是要掌握住患者的病变部位所在；应经络，要了解病变属于哪条经络；应穴位，是要针对病情而有选择地采用一些必要的穴位。六法则是直接法、间接法、相对法、强弱法、诱导法和补泻法。
所谓直接法，是指根据病情需要，医者用双手在患处，直接进行不同的推拿手法，先轻后重。此法具有行气活血，止痛，温通经络的作用。一般多用于腰腿疼痛、落枕、漏肩风、头痛、网球肘、关节扭伤、岔气等症。
间接法，就是推拿时不直接接触患者的病处，而是在患处所属脏腑的经络以及肌肉的起止点上，施行各种方法，或在离患处较远的地方取穴。此法具有疏通经络，镇痛祛邪的作用。一般多用于急性腰痛、重症落枕、局部肌肉痉挛、急性胃脘痛以及不能接受直接法推拿者。
周华龙(右)与学生交流
相对法，又称“平衡法”。以轻而柔和的手法，对称性地走经络，点穴位，进行手法推拿。此法具有疏通经络，和畅气血、调整阴阳的作用。如对脾胃虚弱的患者，常采用脾胃二经，同时选用两侧的足三里、三阴交。适用于久病、重症后体虚的患者。
强弱法的意思是，在推拿操作中，根据病情的需要，用力时有轻有重，有弱有强。以颜面神经麻痹出现的口眼歪斜、口角流涎，语言不利，闭目受限等症为例，痉挛的一侧面部可用较强的手法推拿，而松弛的一侧面部则用较弱的手法。如此通过强弱手法调节，可使两侧面部肌肉达到平衡。一般强手法多用于体质强壮、年轻患者以及肌肉丰满处，弱手法常用于体质虚弱、老年人和肌肉薄弱处。此法具有松肌活血、助长肌肉、调理阴阳的作用，适用于颜面神经麻痹，半身不遂等症。
诱导法就是以柔和、轻慢的手法操作，把患者的思维诱导到医者所操作的部位和穴位上，使患者大脑产生一种似睡非睡的精神状态，以达到引意治病的目的。此法在六法中要求最高，具有镇静、安神、催眠等作用。
“虚则补之，实则泻之”。补泻法在推拿手法中有两层意思，一是推拿时采用向心手法为补，离心手法为泻(即由机体的末端向心脏方向运行为补法，反之为泻法)；二是局部肿胀明显，由肿胀部向四周推拿为泻，局部按之无血色，血不养经时，由四周向中间推拿为补法(以引血归经，营养脉络)。补法的作用是补气血、通经络；泻法的作用是引血分散、消肿祛瘀止痛。所以补法适用于气血不足而致的风寒性肩、背、腰、腿疼痛麻木以及肌肉萎缩等病症；泻法适用于四肢疼痛、关节肿胀、高血压等症。
2000年，周华龙应邀到马来西亚担任专家门诊
【历史现场】
1990年，周华龙应邀到马来西亚讲学，适逢当地有一个小孩脚踝关节骨折。经检查，小孩的脚踝关节没有血管破裂，回想到老师朱金山研发的活血散方子，周华龙就为患病的小孩敷了药，仅用了三贴，小孩的脚踝关节就基本康复。
采访中，周华龙说：朱老有很多方子，一直到现在我们都在用。比如像活血散，民间叫黑膏药，在东南亚都很有名。后来在朱老的基础上，我进行了修改完善，所以很受欢迎，到现在为止，我们的活血散仍然在临床第一线用。
在对“朱氏推拿疗法” 基础上
创新推出“平衡推拿法”
【口述内容】
我最主要的责任和工作，就是继承朱老精神、发扬朱老医术。1956年，南京市中医院成立。朱金山为南京市中医院推拿科、骨科“开宗立派”的创始人，我很荣幸能跟他学习，在学习中开始挖掘、整理他的学术思想和流派。其中由江苏科技出版社出版的学术专著《朱金山推拿集锦》，在全国具有较大影响。该书分上、下两篇。上篇主要介绍朱氏常用的二十二种大手法，包括六十余种小手法，以及气功、武术推拿，并配以示意图；下篇为朱氏临床经验总结，及其有关推拿论文共十六篇。
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讲学，我的第一堂课的题目必须是——“著名老中医朱金山的学术思想和他的临床经验”，就是要讲朱老开宗立派的学术理论。
2016 年，金陵中医推拿术入选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金陵中医推拿术是对“朱氏推拿疗法” 和“平衡推拿法”等推拿医术的归纳整理，包含推拿，还有针灸、骨伤、 方剂等多种中医治疗手段，是可诊断并且治疗多种急慢性病的系统医疗思路和方法。
“朱氏推拿疗法”是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发展起来的。1963 年，朱金山献出治疗腰椎病的有效方法，其论文在全国推拿学术会议上交流。1975 年，重点对治疗高血压进行研究，其论文于1978年在全国推拿学术会议上交流。1979 年，在助手周华龙等医师的协助下，开展了对过敏性结肠炎、习惯性便秘、急性腰扭伤、面神经瘫痪及小儿腹泻、小儿遗尿、小儿斜颈等多种常见病的治疗。1980 年治疗急性腰扭伤，经200 例的系统观察，治愈率达96%。
1988年，周华龙(后排右三)参加多党派人士专家义诊
1982 年后，广泛开展多种急性外伤的治疗，其中踝、膝关节的挫伤疗效尤好。1983 年，进一步将推拿与正骨手法结合起来治疗疑难病症，对久治不愈的肩关节脱位取得了满意效果。同时开展腰椎牵引与颈椎牵引术，治疗腰颈椎退行性病变。并对中老年、小儿保健及体育运动员的保健医学进行了研究，开展了保健治疗与指导，深受人们欢迎。1984 年，在传统手法基础上，创立了具有朱金山治疗风格的“四应六法”与“五步法”，进一步发展了推拿的手法。同年又开展先天性小儿肌性斜颈的治疗，从136 例的疗效分析，有效率达到100%，痊愈率为93%。1985年，重点对推拿疗法的理论展开研究，总结出了推拿手法的“三个联系”与“三个特点”对临床治疗取效的理论依据。至此朱金山推拿疗法的手法，已确立了26 个大法、60 多个小法。治疗病种也从建科初期的9 种，扩大到循环系统、消化系统、呼吸系统、泌尿系统、神经系统、运动系统等近40个病种，日均门诊量上升达83 人次，是建科初期的3.3 倍。有些患者来自全国20 多个省、市、自治区，还有的来自意大利、印度、英国等国外人士。
我跟朱老学习了十多年后，在他的基础上进行继承发扬，自创了“平衡推拿疗法”。此法是过各种不同的推拿手法，按仰卧位、俯卧位、坐位等其他体位，自上而下、从左向右进行平衡推拿方法的顺序，达到调整人体阴阳平衡、脏腑平衡、气血平衡等，起到治疗、预防和保健作用。
2013年，周华龙(左)与同行交流
通过我多年的临床应用和研究，该法不但能诊治多系统的疾病，还可以改善和缓解许多疑难杂病，更适用于亚健康状态，可对其适时调整及预防保健，得到国际、国内的认可和好评。
“平衡推拿法”包括平衡针灸、平衡推拿、平衡刮痧、平衡拔火罐等。现在好多疾病由于心理不平衡造成的，平衡心理我们医生每天都在用，但是要把它上升为理论，所以我就写了这个“心理”平衡推拿法。我们的一些病人，有一部分是治疗，也有一部分是保健，所以这个平衡疗法非常重要。
“平衡推拿法”的核心是提出“上病下治”、“左病右治”、“前病后治”及“内病外治”等辩证思路，通过近30年的临床应用和研究，“周氏平衡推拿法"用于临床，不但能诊治多种疾病，还可以改善和缓解许多疑难杂病，更可以适用于亚健康状态的群体，及其进行适时调整及预防保健。上病下治，左病右治，前病后治，内病外治，这就是这个平衡疗法一个方法。
【历史现场】
学医伊始，周华龙就能有幸师从朱金山学习。上午半天跟师门诊，下午半天练功、学理论， 晚上还得自学，写读书笔记。一开始练手法， 10 分钟下来就满头大汗，两三天就腰酸背痛， 几天就把手部皮肤磨破了。
周华龙曾多次到国外讲学、送诊。在西方，我们的推拿医术被称为“功夫学”。采访中，周华龙笑着说：学习推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创新推出“五点推拿法”
【口述内容】
现在，现代化的东西多了，手机啊、电脑啊等电子设备啊，虽然是工作需要，但也造成颈椎病的增多。
颈椎病能引起很多的毛病，这两天我就看了个因为颈椎病引发眩晕的患者，我给他用平衡疗法，针灸平衡，手法平衡，刮痧平衡，过去是十次为一个疗程，现在五次为一个疗程，一般三五次。还有小孩的脑瘫，我们用这个平衡疗法治疗了很多脑瘫的小孩。脑瘫就是不能走路，说话说不出来，到我们新医院看的第一个脑瘫的小孩，现在自己上学了，自己骑车子。还有我看过的一个小孩，现在读大学了。还有腰椎间盘突出症，我们用中医的疗法，用我的方法，叫“五点推拿法”，“五点”即腰点、臀点、大腿点、腘窝点和小腿点。具体来说，腰点通常在腰4、5棘突旁，相当于人体腰横线的中点，通常为黄金分割点的腰部点，臀点就是环跳穴，大腿点即承扶穴，腘窝点即委中穴，小腿点即承山穴。一般5次为一个疗程，每次治疗20-25分钟。我用这个方法非常好。
中医推拿看病跟西医，甚至跟中医别的科都有些不一样，中医要通过望闻问切，我们推拿呢，是通过触诊，通俗的说法叫体格检查，像我们经常看这个腰椎，检查脊柱时用手指摸。我用这种方法诊断和治疗了许多疑难杂病和恶性病人，老市领导笑称我是“铁掌周”，有一位著名的书法家还特地为我把三个字写成书法作品。
周华龙荣登《中华医学临床杂志》封面
【历史现场】
在周华龙的回忆中，导师朱金山更好像是一位武功盖世的高手。朱金山出生于安徽省无为县，14岁那年跟随武术、气功、推拿大师马德友，从事正骨推拿60年。尤其是自创的独创的气功推拿，以医者的精、气、神，来诱导、扶植患者的精、气、神。医者以气功，促使患者的高级神经中枢形成条件辐射，自行调节大脑皮质功能，缓解肌理紊乱状态，以人体内的信息和磁场，调节功能活动，改善血液循环，达到治疗目的。
朱金山独创的“四应六法”具有鲜明代表性和流派特色。“四应”指应症状、应部位、应经络、 应穴位，“六法”即直接法、间接法、相对法、 强弱法、诱导法、补泻法。其手法已确立了 20 多种大手法、60 多种小手法，辨证运用于全身 不同系统、不同部位。
推拿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
传承要多讲一个“悟”字
【口述内容】
从教学方面来说，我当老师比我当医生还早两年，当了医生后更是以教为乐，从医近50年，所带的学生，从大学一年级到硕士、博士，都有。并且带了40几个国家、地区的医生和学生，欧洲国家，美国的、英国的、法国的都有，当然我们亚洲国家的比较多，特别是东南亚的，并去马来西亚、新加坡、香港等地讲学、进行专家门诊。
所谓教书育人，要教书更要育人，所以我不但教育学生钻研业务，更重要的是教育他们如何做人，先做人后做学问。我一贯主张和倡导同行是一家，为人要多做技术，少做玩术，不要搞什么门户之见，要广泛吸取同仁学术的精华。我们教学要“群言谈”，不能搞“一言谈”，更不能搞“粉笔式的演讲”。我鼓励学生提问，我提倡的是以问题为中心的教学形式。推拿学科是实践性很强的学科，许多奥秘与真谛必须在临床中体会和积累。所以我们中医学生要多读书，会读书，但不要死读书，读死书。我对学生们讲，要做到上课是学习，看书是学习，上临床见习、实习更是学习，要学书本上没有的知识和技能。
这么多年我也带了不少的学生，我最荣幸的是带了两个非常出色的学生。一个是我的儿子周伟，2001年从南京中医药大学毕业后，子承父业，走上了医疗之路，现在是南京市中医院推拿科副主任中医师，他非常下功夫，对待病人很亲切。2011年被南京市卫生局、南京市中医院指定为我的学术继承人。他写了很多文章，在我和朱老以及其他前辈、同仁基础上，创立了自己的学术流派——“五行辨证法的临床应用与研究”，不仅运用于临床针灸、手法、拔火罐等治疗中，还把五行辨证运用于临证诊断病情、病性、病位。
周华龙与周伟(左)拜师仪式上
周伟(左)向周华龙行拜师礼
我的第二个学生，是玄武区一个学生郭继臣，这个小伙子，人也不错。他是1979年生的，今年2024年获得了全国五一劳动奖章。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也很谦虚，不管是《南京日报》，《新华日报》，所有的媒体采访他，他都讲“我是周华龙的学生”。这次他拿到2024年五一劳动奖章，让我感到很荣幸。
我们的中医要传承下去，从朱老开始算吧，到我儿子和学生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我的孙子去年考上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养生专业，学习也非常优秀，他从小就热爱我们这个专业。所以现在寒暑假他都来给他爸爸协助当助手，当然我们在把握原则的情况下，才让他动手，培养他。他很有爱心，我们医生就是给病人健康，给病人希望，给病人快乐。
这些年我出了十几本书，其中，有与我儿子周伟合著的《周华龙推拿集锦》，以及《头面》、《颈肩臂》《金陵名家周华龙医术集锦》，今年06月刚出版《临床常见病针灸推拿疗法》等书。有天津科技出版社、江苏科技出版社，还有东南大学出版社。后来学生买我的书拿来给我签字，一个法国的学生来我，我就给他写了一个字——悟，悟性的悟。他说：老师你多写几个字啊，我说：这个字你还认识啊，后来我就教他，我说这个字含义很深，要有悟性对待病人，要用心对待病人。
周华龙与学生海清(左)、徐聪
【历史现场】
2001年，周华龙儿子周伟从南京中医药大学毕业。秉承着父亲的心愿，周伟自然而然地披上了白大褂。10年之后，周伟不仅被南京市卫生局、南京市中医院指定为周华龙的学术继承人。而且与父亲一起成为“金陵中医推拿术”传承人。每天早晨，他就与近70岁的父亲，一起到市中医院，为患者服务。甚至，为接待远方赶来的病人，他们要在早晨五点半就要来到医院。
2017年周伟参与援疆工作，为当地医务人员传授“金陵中医推拿术”。在两代医家及前辈、同仁基础上，周伟潜心研究创立的“五行辨证法的临床 应用与研究”，不仅已运用于临床针灸、手法、 拔火罐等治疗中，还把五行辨证运用于临证诊断病情、病性、病位等诊疗环节。
【采集时间】2024年5月16日下午
【采集地点】南京市中医院金陵医药文化交流中心
【采集整理】南京市中医院 南京金陵医派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