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可能普照大地,有人生活在光明中,有人却生活在阴影里。然而,正如苔花在晴光不到之处依然绽放花蕾,即使是生活在阴影里的人也会渴望生存、渴望温暖。“渐冻人”便是这样一群在阴影里寻找温暖的人。在滁州定远县城一处出租房内,患有渐冻症的张桥镇农民赵顶龙,被命运无情地将他的灵魂禁锢在萎缩变形的躯体里,时时被病痛折磨着他,然而,他每天仍坚持用弯曲的手指,和读大学的女儿互发短信,相互鼓励,寻找光明。
43岁硬汉,突成“渐冻人”
一座十几平米的出租房里,赵顶龙蜷缩在一张窄小的钢丝床上,已经弯曲变形的双手捧着一个小型的多功能播放器,他在看儿子为他下载的《三毛流浪记》。看见有人到来,赵顶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只能吃力地摆摆手,用含糊不清地语音说:“你们······好。”赵顶龙的妻子张德余,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将丈夫慢慢地扶起来,又轻轻在他的背后垫上枕头,好让赵顶龙坐得舒服一点。
今年春节,家住定远县张桥镇街南村的赵顶龙,刚刚过完他人生中的第43个生日,守着一双乖巧伶俐的儿女和贤惠的妻子,生活在他勤劳的双手中似乎变得一天好过一天。然而,无情的病魔却悄悄地向他伸出了魔爪。不知不觉中,向来健壮结实的赵顶龙,稍微干点儿活便觉得特别累,四肢肌肉出现间歇性跳动,更奇怪的是他的口齿变得越来越不清楚了。在妻子的陪伴下,他做了很多检查,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赵顶龙在哥哥的一再劝说和引导下,筹足费用,来到了北京解放军301医院做了肌电图。经专家会诊,一个可怕的名称出现在了赵顶龙的诊断书上——运动神经元病!
运动神经元病,俗称为“渐冻人症”,是一种罕见的神经退化性疾病,至今仍无有效治疗方法。一旦罹患此病,人的身体便会像一颗从山顶滚落的小球,迅速下滑,药物最多只能是一块脆弱的挡板,不可能改变下滑的趋势。患者会在痉挛中渐渐失去运动的能力,不能行走,不能说话,不能吞咽,最终——不能呼吸。更为残忍的是,这一切的痛苦都将在患者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发生,迫使患者逼视自己走向死亡的全过程。
承包20多亩地,曾经出了名的能干
赵顶龙不相信,更不能接受自己会患上这种奇怪的病,面对这样的晴天霹雳,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倒下了,孩子怎么办?她怎么办?这个家还需要我!”在街南村,赵顶龙是出了名的能干。他和妻子承包了20多亩田地,还在农闲时做些干货生意,他从来不像别人那样打牌喝酒,他想用他的肩膀扛起一家人的幸福,他要用他的双手干完儿子不能干的活!因为,他那心爱的儿子在四岁时遭遇车祸,右脚截肢,他觉得他必须为儿子撑起一片天空!可如今,短短8个月,赵顶龙几乎已经不能行走,全身的肌肉迅速萎缩,原本合身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体上显得格外宽大。
“他吃得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艰难。喝水要用吸管,一碗面糊糊慢慢地喂下去,也要用20多分钟······”张德余的眼泪禁不住地流了下来,“我真的不能相信,我对他说,也对我自己说,医生一定是弄错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治不好的病,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张德余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可是她的那份坚韧却深深地震撼着别人。逐渐丧失运动和交流能力的赵顶龙常常会变得暴躁不安,甚至对妻子发火。张德余却始终温言慢语地劝说,耐心细致地照顾着他。一面是看着丈夫备受折磨的撕心裂肺,一面是丈夫的高额医药费(“渐冻人症”并未纳入大病医保)、儿子每两年一次的假肢适配费用,还有女儿读大学的费用。沉重的负担一下子压在张德余柔弱的肩膀上,而她却没有退却的权利和余地。现在,妻子要接过赵顶龙手中的担子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即使受委屈流眼泪也要背着丈夫。
和女儿每天发短信,互相鼓励
“爸爸在家好好的啊,一定要多吃饭,累了就歇会再吃,不要乱想,还有和妈妈好好的。”在阜阳读大学的女儿赵睿每天都会通过短信和爸爸聊会儿天。
“爸爸很听话。”虽然几个字要打上半天,但是赵顶龙仍然坚持每天给女儿发短信,他多么希望能这样一直在每天清晨给女儿发一条短信,“赵睿该起床了!”“赵睿起来吃饭!”“一切都好吧?”······
乖巧的女儿舍不得删除爸爸发来的每一条短信,心里的疼痛像山一样压着她,可是她却总是面带微笑。班里的同学没有一个知道这样一个阳光的女孩子背负的痛苦。赵睿费劲脑筋,变着法儿地逗爸爸开心,她要成为爸爸最坚强的精神支柱,让爸爸度过艰难,让这个家还能像过去那样美好。
“爸爸,你每天可以试着写写日记啊。字写得没有以前好看,但是能认识就好了。”赵睿希望爸爸的日记能一直写下去。
“爸爸过去天天写日记,现在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丫头晚安······”发完短信后,赵顶龙呆呆地看着漆黑的屋顶。一旁的妻子知道,此时的赵顶龙想起了他的学生时代,想起了那本伴随他多年的日记,想起了他那群要好的同学。他们约好,要在深秋时节到合肥聚会,同学们会一起来接他······
各界人士,伸出温暖之手
赵顶龙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得知赵顶龙患有“渐冻人症”后,定远县民政局、张桥镇积极为他办理低保,县残联即将为他适配专用轮椅,一些爱心人士为赵顶龙捐献了善款······
“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不幸,可是却还有更多的关于爱的守候。我们期待,能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我们身边的‘渐冻人’。”一位去看望赵顶龙的定远市民如是说,并希望通过星报呼吁“能有越来越多的人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让我们携起手来,用阳光融化无情的冰雪,用真爱温暖渐冻的身躯,用坚忍挣脱疾病的魔爪!”(王文 王倩 市场星报 记者 胡昊)
赵顶龙的妻子张德余联系电话:18055042839。爱心账户是6236681720000042831(建行卡,户主张德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