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黄杨子
“很庆幸碰到水平高人又好的医生，来社区就因为信任。”周六上午，输液治疗结束后，小乐的妈妈给吕明婕发了信息。10岁的女儿因咳嗽一周，两天前开始出现发热症状，一家人来到长宁区虹桥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找到儿科副主任医师吕明婕门诊。
近年来，随着上海社区卫生服务能力建设提升，越来越多的市民开始愿意将首诊留在社区。门诊之外，能不能用上和三甲医院同样的药？能不能进行常规检验检查、输液、雾化等治疗？直接影响着患者的就医选择。小乐的妈妈告诉记者，这位社区吕医生早就在口口相传中成为值得依靠的“身边医生”。这里的儿科有啥特别之处？
微信联系700余居民
根据病程及症状评估，小乐确诊为支气管肺炎，输液治疗大约需要一周。坐在鲸鱼造型椅背的卡通椅上，她乖巧地回答吕医生的问题。“首次口服药治疗后，3天复诊，观察患儿体征以及症状是否缓解。如果3天后热度依旧未退，或新出现发热症状，一定要前来复诊。”她仔细叮嘱家长，“孩子的病情变化较大人更难以预测，如果有疑问，随时可以通过手机找我。”
吕明婕平时常用两个手机。其中一个微信与700余名居民建立联系，而每个账号背后，或许联系着整个家庭的健康。在社区，这位儿科医师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另一重身份——她还是全科医师。“我目前有2788位签约居民，其中0至6岁的儿童就有600余人。平时，他们在微信群里询问出诊时间、免疫接种事项、一些疾病的居家处理等，但一旦已经出现症状，我会建议线下就诊。”
生活中，她也是两名孩子的母亲，“小朋友一旦出现任何不适，整个家庭的情绪或许都会受到影响。好在大多患儿的病症集中于常见病、多发病，遵医嘱按疗程都会逐渐痊愈。因此对就诊的要求很大程度落在了体验上。”
2018年，吕明婕从一家二级医院被引进虹桥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在前期的软硬件筹备后，2019年正式开展儿科门诊。“暑期其实算儿科就诊的淡季，在冬春呼吸道疾病高发期，月门诊量能达到300余人次。近期上海极端天气多，孩子大多长期处于空调房间内，就诊集中于普通的急性胃肠道和呼吸道疾病。”7月，吕明婕在门诊接待患儿160余人次，像小乐这样的支气管肺炎病例并不少见。
与家长、孩子共情
肺炎在社区能看好吗？小曹的妈妈曾有过顾虑，但邻居的就诊体验给了她信心。“我们一家都是和吕医生签约的，平时大多是帮孩子的奶奶配高血压药，最近孩子咳嗽一直不好，超过两周了，天又太热，想看看能否就近治疗。”
能否验血、拍片、诊断，是家长们关心的首要问题。去年12月，虹桥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引入输液治疗，可开展儿童补液，除血常规之外，肺炎支原体、流感病毒等也都有了相应检查手段，可在30分钟内出具检查报告。去年末是支原体肺炎高发时期，米诺环素等药品也同质化进入社区，让患儿得到及时治疗。“社区也有CT检查设备，但我们一般建议患儿首选X光检查判断是否有肺炎，尽量让孩子避免不必要的检查。”
视、触、叩、听，在儿科领域扎根20余年的吕明婕凭借经验和耐心将患儿留在社区。“首先要共情，不只是和家长，还得与孩子共情。”她的办公桌内存着些小玩具、小零食，能分散一些哭闹的孩子的注意力；其次是沟通，一边询问家长病情，一边快速进行体格体征检查。“检查咽部时，动作一定要快，天冷时要事先把听诊器焐热，避免孩子受刺激。”
虽说前来就诊的患儿大多超过3岁，但儿科始终与其他科室略有不同。无论在药物剂量、复诊频率还是病情变化上，都较成年患者需要多一分考虑。“体重在15千克、23千克、23至40千克及40千克以上的患儿用药均不同，如果贸然自行在家服药，可能产生过量的情况。”她特别提到。
小曹的妈妈说，孩子被诊断为轻症后，就安心留在社区治疗了，“以前也有往大医院跑的经历，但一是天热太折腾，二是孩子身体弱容易交叉感染，三是后续没法和医生保持沟通”。吕明婕介绍，如果患儿病情确有明显变化或诊断为中重症需住院治疗，医院将通过绿色通道帮助其转诊至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同仁医院等儿科，在康复期如有中医保健需求，院内具有特色的针灸、推拿等也会介入为患儿提供诊疗服务，打通院内、院外的双重转诊模式。
儿科、全科双肩挑
虹桥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王永鹏介绍，就像深巷中的酒，儿科这块招牌近年来逐渐被擦亮，预计9月，医院将完成“儿童友好医院”的建设升级，运用更温暖的颜色与细节布置，让就诊的孩子“不再恐惧”。
来接结束输液的小乐回家时，她的父亲也顺便在吕明婕的门诊配了药。“被女儿传染后我也一直在咳嗽，吕医生不只是儿科医生，所以我也能直接就诊。”他连称方便，“挂号、检查、取药都不用排队。既能看儿科又能看全科，吕医生真的帮上大忙。”像吕明婕这样有儿科执业医师资格的医生并不多，在社区这片天地，她也正不断探索更慢节奏、优服务的体验，期待就近为更多孩子的健康保驾护航。
“面对未知情况时，家长都很焦虑。作为家庭医生和社区儿科医生，‘我在这里’就是一颗定心丸。”吕明婕说，正值暑期，家长仍应提醒孩子避免聚集在人员复杂的场所，如室内外温差大，进入空调间要更换衣物、穿好外套，勤洗手、戴口罩仍是帮助降低呼吸道疾病风险的好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