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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壶私藏与研究

 紫砂壶私藏与研究——李志洪

  紫砂壶是祖宗留下的诸多文化遗产之一。在中国陶瓷制品的家族中,紫砂壶脱颖而出,成为陶瓷制品中的佼佼者。然而紫砂壶存世的时间并不长久,现存的紫砂壶鼻祖供春所制的紫砂壶,距今也不过六百多年。据资料记载,早先的紫砂用品因其胎厚、体重、形拙而实用价值不高。从江南一带出土文物来看,陵墓葬品中仍以青瓷为多。

  而明之后,紫砂壶能一枝独秀,盖因其原料独奇,质地优良而引起世人重视。中国茶文化历史悠久,好茶必须要有好壶才能保证其茶色与醇香。什么壶最好?相比之后,当然紫砂壶最好。用紫砂烧制的壶,由于含砂量大,透气性能好,其茶味经久不变;体厚,茶温久而不降;尤其其形似拙、实美,更为文人所喜爱。与当时的南北窑口相比,价格又便宜得多,一般人群都能用得起。随着紫砂壶被世人,特别是文人雅士的推崇和参与,紫砂壶逐步从吴地乡民的饮茶之器具,猛然华丽转身由壶村姑变成壶公主。

  纵观紫砂壶的发展史,大体可分为三个阶段,他们的代表人物是明代的供春、时大彬;清时的陈鸣远、陈曼生;现代的顾景舟、蒋蓉等。他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对紫砂进行了改革,变其形体,美其外观,薄其胎,缩其形。经过一代一代地努力,紫砂壶才有了今天的独特地位。

  紫砂壶制作工艺并不复杂,全泥材料、手工制作,内外都不上釉,保持了砂陶的本色。紫砂泥一般有五种颜色,在当地俗称“五色泥”。五色泥搭配混合成绞泥。如加上其它颜料还可生成多种颜色,但总不出五色之外。

  紫砂之形,无非方圆。后来见到的花壶亦未出方圆之列。紫砂壶外观,由于有文人雅士的加入,除光壶外,有的外表还刻有字画。刻有字画的壶又分为阴刻和阳刻两种。有的壶外层还出现泥绘,出现了堆花、镂刻、镀金;出现了植物和动物而形成的花壶;有的壶还被镶金包铜,贴有玉贝;有的外表还用彩釉粉、彩地粉涂以绘画;还有的在壶钮、壶嘴、壶把都包上黄铜。这些有名人字画或名匠加工的紫砂壶,由于量少和加工精美,更成为壶中的珍品和稀品。

  紫砂壶与其它茶具所不同的是其使用时间越长越好、越珍贵。好比一个清纯的少女婚后变成了气质更加端庄、优雅的少妇,再后来历练成沉稳高贵的夫人一样,而这个独有的过程叫“养壶”。经过“养”出来的壶表层光滑、色泽凝重、手感滋润。久用之后,外层逐步形成包浆,俗称 “磬”。经“养”过的壶,粗砂有其润,细砂有其腻,滑如玻璃,手感似玉,温润如体肤。但如果不是用紫砂泥做成的壶,是“养”不出来的。市面上出现的“礼品壶”、“工艺壶”皆不可“养”也,这便是“真紫砂壶”与“假紫砂壶”的根本区别。

  一般认为,紫砂壶应当是全手工做的,俗称手工壶。是不是所有用手工做成的壶都叫手工壶呢?其实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我以为并非所有用手工做出的壶都叫手工壶。手工壶的基本要素在于其原料必须是“手工泥”。过去著名制壶作坊,用泥都要存放十年以上,据说有些壶泥存放百年之久。这些泥矿开采出来后要经过自然风化,而后加工存放,在存放过程中让泥自然成熟,用这种方法加工的泥方可谓之“手工泥”。而用手工泥制作的壶才能称为“手工壶”。现在做壶的矿泥,有些是用机械碾碎,快速成泥后即打饼制壶。用这样的泥做出的壶,欲速而不达,即便全用“手工”制作,也不能称之为手工壶。特别是那些用紫泥做成的壶,泥中不含砂,只在外表刮上一层砂浆,使其表面有砂感。这类壶胎薄泥腻,都不能称手工壶。用紫泥做成的壶往往胎薄,色质艳。这种壶泥在加工时都添加了化工颜料,是不能用来泡茶的。这种壶最多只能算是“紫砂”工艺品。

  现在,在紫砂壶市场上,许多人喜欢收藏 “传统”壶。何为“传统壶”?其实就是采用传统样式和工序制成的紫砂壶。传统壶经过几百年的考验,式样成熟且弊病少。紫砂壶的传统式样和工序是在清朝中期才成熟起来的。这要归功于陈曼生。陈曼生与制壶大师杨彭年兄妹共同努力,创作了“曼生十八式”的壶形,加之他们之前的“供春”、“大彬”、“陈鸣远”、“邵氏家族”等大家的传承样式,形成了所谓的传统式样。明以后,许多有名的作坊在研制壶的过程中,也逐步形成了一整套的制壶工序。传统式样和传统工序做成的壶才叫“传统”壶。传统壶在制壶大家手中,又各有形变,形成了千姿百态的“传统”大观。

  做工精良的紫砂制品,亦同于字画,很难辨别真伪。我在出土的旧壶中也发现,明代古墓中出土的紫砂壶竟是当时的仿品。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历代的仿壶,今天的人也不知供春、时大彬、李养心、邵大亨等大师的传世之壶为何形。所以说,对于紫砂壶,许多有传承历史的仿壶也是非常珍贵的。有些做工精细的仿品,也是出自大家之手,其欣赏价值甚至超过真壶。明朝之前,未见仿壶,让我们至今觉得遗憾和产生断层感。所以说,仿壶是一种需求,是大师成名的必由之路,这也许就是传承的特殊意义。因此我们在鉴定时,提高识别真伪能力、辨壶泥、判年代、察壶神。假壶,都是做工低劣,不堪入目的。

  紫砂壶和字画的相似之处还在于都是可以一个人完成整个制作工序。由于紫砂壶制作,大多出自一人之手,所以我们见到的紫砂壶大多都有作者的印章和留名。有些壶没有印刻,可能是受某些限制的原因,这类壶是很稀少的。我们在鉴壶之时,往往先看印刻。但仅仅以比对印刻来辨别真仿是不科学的。就当今而论,名家之下有学生、徒弟及传人,他们获得真印章亦非难事。何况 “枪手”现象古来有之,不以为怪。鉴赏紫砂壶主要鉴本身的优劣,而不是一味的鉴其印章,单纯鉴印刻是不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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